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另一邊, 吳珝正在武家吃飯,算起來這還是她穿過來之後第一次在武家上桌吃飯,還是在有外客來訪的時候, 外客還是曾經高不可攀的楊家女眷。

落座時,主?位設了兩個?,按理說應該是楊氏和賀蘭氏, 武順作為大娘子理應坐在楊氏身邊,楊新梅則坐在賀蘭氏身上,之後按齒序安排座位。

吳珝難得有機會與女皇小妹親近, 便與女?皇小妹坐在了一處, 誰知楊氏看見了,卻讓已然落座的武順給吳珝騰地方。

武順不服氣,嚷嚷著她才是武家的大娘子, 楊氏冷聲:“羽兒是正五品女?官, 等你什?麽時候有了這樣的造化再說吧。”

不知為何,家主?重新給三個?女?郎排了齒序, 楊氏只得?遵從。

武順嘟嘟囔囔站起身騰位置, 本?來想搬到吳珝旁邊,結果?吳珝拉著女?皇小妹走過來,非要跟她挨著坐。

楊夫人再次讓武順騰位置的時候, 武順眼圈都氣紅了, 委屈巴巴地擡眼看楊新梅,希望楊家表姐替她說句話。

楊新梅卻並沒?看她, 一直低著頭也不知道在想什?麽。

眾人坐定,楊氏便提到了今年采選的事, 賀蘭氏極其自然地將話題扯到了楊新梅身上,嘆口氣說:“只可惜新梅還不到十三歲, 今年怕是要錯過了。”

楊氏順理成章地看向吳珝,結果?人家根本?沒?有在聽?,而是扭著身子與珝兒咬耳朵,兩人聊得?熱火朝天,別提多投入了。

楊氏故意清了清嗓子,兩個?小姑娘好像沒?聽?見似的,武順坐在旁邊冷嘲熱諷:“食不言,寢不語,禮儀都學到狗肚子裏去了!”

楊氏瞪了武順一眼,武順含淚閉麥,這時兩個?小姑娘才堪堪停下,珝兒反唇相譏:“剛剛阿娘和大舅母也在說話,你怎麽不說?”

才剛聊到正題的楊氏和賀蘭氏:“……”

“今日?沒?有外人,不必拘泥什?麽禮儀。”楊氏強勢挽尊。

賀蘭氏等不及了,直接問吳珝:“大舅母想將你新梅表姐提前送進宮,不知你有沒?有什?麽好法子?”

采選又不歸她管,她能有什?麽好辦法,吳珝看了一眼坐在賀蘭氏身邊的楊新梅,感覺她與自己差不多的年紀:“新梅表姐還不到采選的年紀吧,舅夫人舍得??”

舍不得?又能怎樣,改朝換代楊家註定水深火熱,只有一個?淑妃還算得?寵。

如今淑妃被降了位份隨蜀王就藩,徹底失寵,楊家岌岌可危,迫切需要再送一個?女?孩入宮,穩住楊家在陛下心中的地位。

賀蘭氏嘴裏苦澀,話卻說得?圓融:“能進宮伺候陛下是新梅的福分,若你願意幫忙,你新梅表姐、大舅母和整個?楊家都不會忘了你的好處。”

楊氏也跟著附和:“是啊,武家門第低,委屈你了,可楊家可以啊,等你新梅表姐進了宮,定然會為你籌謀。”

吳珝沒?懂:“為我?籌謀?籌謀什?麽?”

楊氏耐著性子給她解釋:“自然是籌謀將你也弄進宮,這樣你們表姐妹之間也好有個?照應。”

賀蘭氏向吳珝保證:“只要你新梅表姐能遞補淑妃之位,楊家必然會想辦法將你拱上……九嬪之列。”

可她無意進宮,也不想做妾啊,吳珝看了一眼坐在身邊的女?皇小妹,心中微動。楊家不會真心幫她,將來卻會是女?皇小妹的一大助力。

畢竟女?皇小妹是楊氏嫡親的女?兒,身上流著一半弘農楊氏的血。

“好,既然大舅夫人開口求我?,我?自當盡心。”關於女?皇小妹的事,吳珝不方便說,只得?含含糊糊答應下來。

至於怎麽辦,她已經有了盤算:“每逢雨雪天,陛下總會到慶善宮來泡湯泉,大舅夫人那時候送新梅表姐來探望我?便好。”

不過某帝很挑,醜話要說在前面:“我?能做的只是讓新梅表姐見到陛下,卻無法左右陛下的決定。”

事情?做得?太過,反而會引起某帝的懷疑,那樣就得?不償失了。

楊氏與賀蘭氏俱歡喜,楊氏親自給吳珝布菜,將她奉為上賓,賀蘭氏卻有些發愁:“慶善宮是離宮,外人輕易不得?入,怎樣將新梅送進去呢?”

心裏雖然極不情?願,吳珝還是道:“我?會事先派人給千金公主?送信,請她幫忙將新梅表姐帶進來。”

賀蘭氏大喜,一邊誇吳珝聰明,一邊轉頭讓楊新梅向吳珝道謝,楊新梅卻坐著不動,一言不發,好似木偶泥胎。

賀蘭氏無法,只得?替楊新梅打圓場,說小娘子家jsg害羞。此?時楊新梅忽然擡起頭,朝吳珝舉起酒杯:“事成之後楊家必有重謝。”

那種傲嬌的語氣並不像求人,好像在施舍。

“不必等到事成。”既然不願道謝,那就破點財吧,吳珝笑瞇瞇看向她,“親兄弟還要明算賬呢,更不要說表姐妹了,我?從來不會白白替人辦事。”

果?然是武家的女?兒,三句話離不開錢,陛下那樣光風霽月的男子又怎會鐘情?於滿身銅臭的女?人?

不過玩玩罷了!

自以為看透一切,楊新梅重拾信心,感覺自己還有機會:“不知求武司賓幫一次忙需要多少錢?”

不是要錢嗎,給便是了,等她成為淑妃,必然讓對?方連本?帶利地還回?來。

表妹都不叫了,吳珝也沒?跟她客氣:“楊家小娘子可知淑妃一年的俸祿是多少?”

皇後之下是四妃,淑妃是四妃之中僅次於貴妃的存在,皇後是超品,四妃都是正一品。

當初某帝說要封她正三品女?官那會兒,吳珝問過正三品的俸祿,相當可觀,如果?是正一品的話……她只要兩千金不過分吧。

剛好跟劉國公的八千金,湊成一萬金。

不等楊新梅回?答,吳珝便說了這個?數,桌上人齊齊楞住。

楊氏直搖頭,這丫頭當官之後學壞了呀,賀蘭氏磨了磨後槽牙,只稍微引薦一下,什?麽都不用做就要兩千金,她怎麽不去搶!

楊新梅半天才反應過來,氣得?一句話也說不出。

眾人都不言語,是嫌貴嗎,吳珝笑瞇瞇提醒:“大舅夫人,宮裏的采選還沒?結束呢,只是將秀女?們暫時遷到了城外的行?宮,離慶善宮並不遠,你說她們想不想提前見一見陛下呢?你說她們要是知道在慶善宮能見到陛下,占得?先機,她們會拿多少酬勞給我??”

最後靈魂拷問:“兩千金很多嗎?”

賀蘭氏額上見汗,忙說不多,當場吩咐人回?家去取,楊新梅氣不過喊了一聲?“阿娘”被賀蘭氏擡手止住。

這年頭狼多肉少,秀女?千千萬,陛下卻只有一個?!

同樣是門閥世家的嫡女?,誰能占得?先機,誰距離淑妃的位置就更近一步。

從這個?角度來說,兩千金確實是親情?價了。

一頓飯吃完,吳珝喜提兩千金便要告辭離開,今天要辦的事都辦完了,還得?回?去研發美白面膜呢。

采選一日?不完,她的化?妝品研發一日?不能停,流光蔻丹至少人手一瓶了,銷量開始下滑,美白面膜必須跟上。

關中這地方哪兒哪兒都好,就是氣候幹燥,太陽大容易將人曬黑,還容易長斑長皺紋,很需要滋潤型美白淡斑面膜。

上次在柳胤的蛇窩附近發現了流光蔻丹的主?要原料鳳尾草,之後又發現了閃光草,吳珝想研發面膜的時候又去了一趟。

好巧不巧,讓她發現了歐甘草,也就是現代社會美白淡斑精華的主?要成分光果?甘草。

只要利用靈液將光果?甘草提純,然後配上類似神仙水的酵母提取物,再打出“陛下喜歡”的廣告,何愁不能重現流光蔻丹的輝煌。

回?去還得?將後院金庫再擴一擴,有的忙了。

吳珝火急火燎要回?去,女?皇小妹卻不放人,非要拉著她住下。

在心裏權衡了一下金山銀山和星辰大海,吳珝果?斷選擇星辰大海,與女?皇小妹同住。

是夜,兩人躺在一張榻上閑聊,各自說了分開之後的生活,吳珝羨慕女?皇小妹一家團圓,溫馨和睦,女?皇小妹則羨慕吳珝自由自在地生活。

互相羨慕了一陣之後,女?皇小妹忽然問:“那天在街上跟你在一起的男人是誰?當真是他將你綁走的嗎?”

吳珝也沒?瞞她,女?皇小妹聽?完睜大眼睛:“所以二姐姐口中的野男人其實是……當今陛下?”

吳珝點點頭,讓女?皇小妹獨自消化?片刻,聽?她又問:“陛下為什?麽要抓我??”

歹人上門那日?她記得?清清楚楚,對?方說要抓阿娘最小的女?兒,當時在場的她最小。

大姐姐是被阿娘推出去給她當替身的。

這個?說來話長,就算說了女?皇小妹也未必敢信,吳珝索性搖頭,說她也不知道。

女?皇小妹跟她一樣,暫時搞不清楚的事先放在一邊,只關註當下:“那陛下對?你好嗎?”

“挺好的。”吳珝試圖回?憶某帝對?自己的好,想給女?皇小妹舉幾個?例子,然後發現沒?什?麽可說的。

互相利用,彼此?提防,實現共贏,說不上有多好,也說不上有多不好。

女?皇小妹年紀雖小,卻極擅洞察人心,見吳珝不想多說,便沒?追問,而是道:“大舅母托付之事,大姐姐量力而為,我?總覺得?即便大姐姐幫了新梅表姐,新梅表姐也未必會投桃報李。”

吳珝也是這個?意思:“所以我?只收錢,不跟她講什?麽親戚之間的情?意。”

女?皇小妹燦然一笑:“大姐姐這樣說,我?就放心了。”

從她記事開始,楊家半只眼睛都沒?看上過武家,每到年節阿娘總是帶著她們姐妹到外祖家做客,成車成車的好東西不要錢似的往楊家門上送。

而楊家每年送到武家的年節禮少得?可憐,而且只派管事來送。

直到阿耶調回?京城官覆原職,楊家忽然就對?武家熱絡起來,尤其是大舅母和新梅表姐。

事出反常必有妖,到今日?她才弄明白,原來是有求於大姐姐啊。

才想到這裏,院中忽然亂起來,她揚聲?問外頭怎麽了,就見翡翠慌慌張張跑進來說:“陛下、陛下來了,人已經在前院廳堂,家主?讓小娘子梳洗一下速速去前院接駕!”

吳珝:“……現在幾更天了?”

翡翠跑太快,有些喘不過氣,還是女?皇小妹說:“剛剛響過二更鼓。”

都二更天了,某帝跑來武家做什?麽,街上都沒?有宵禁的嗎?

話音未落,第二撥催促的人已經到了,吳珝只得?重新梳洗更衣,帶著翡翠匆匆趕往前院。

前院燈火通明,還未走近正堂,便聽?見某帝在訓人:“武士彟,這次將人接回?家,又想偷偷摸摸許給誰啊?”

便宜爹大約被嚇壞了,回?話時聲?音都是抖的:“陛下,臣不敢。”

“不敢?”某帝少見的疾言厲色,“上一次是楊豫之,這一次又是楊家的哪個?兒郎?”

怎麽又是楊家,武士彟當場氣炸,質問楊氏:“上午大舅夫人過來所為何事?”

自打他娶了楊氏進門,楊家半點忙沒?幫上不說,還凈添亂。

已經流放了一個?楊豫之,楊家有幾個?兒郎經得?起這樣浪費。

楊氏嚇死,可娘家大嫂過來的用意她不能說,只得?將鍋甩給女?皇小妹:“是二娘子想妹妹了,臣婦這才昏了頭將小娘子接回?家中,請陛下恕罪。”

楊氏解釋完,某帝的語氣才緩和下來:“你們確實昏了頭,司賓是女?官,國有國法,宮有宮規,女?官不能私自回?家。”

“楊氏,你父親也是前朝的宰相,怎麽連這點規矩都不懂?”在吳珝的記憶中,某帝很少對?女?人發火,如此?聲?色俱厲的點名?,也是頭一回?見。

楊氏害怕歸害怕,心裏也不禁犯嘀咕,既然宮規森嚴,宮裏的女?官為何能隨便跑出來閑逛?

而且她們將武羽接回?來之前征求過她的意見,武羽也是點了頭的,要說有錯,武羽也有錯,可看陛下的意思,錯都在她,好像是她將人綁回?來的!

到底是她不懂規矩,還是陛下雙標啊!

可這話她敢說嗎,當然不敢,只能低頭認錯,跪伏求饒。

李世民?訓人訓得?口幹舌燥,都沒?見小丫頭過來,氣得?茶水都不想喝了,當場宣布:“從今日?開始,武司賓調入尚宮局,改任禦前司言女?官,賜正三品紫袍。”

同為紫袍高官的武士彟:“……”

楊氏:“……”

在場一眾人:“……”

他們沒?聽?錯吧,宮裏有正三品女?官嗎,女?人也配穿紫袍?

即便尚宮局的柳尚宮好像也只有正五品吧!

還有……誰能告訴他們,禦前司言女?官是個?什?麽鬼!

從前朝到本?朝,司言女?官只在後宮行?走,掌宣傳奏啟,與尚宮、尚儀一起協助皇後處理後宮事務。

而協助陛下的部門有秘書省、殿中省和內侍省,三省各有自己的工作範圍,其中大小差事無一例外都由男子充任。

哪怕是內侍省,也都是宦官當差,從沒?聽?說有哪個?女?人能跟在陛下身邊協助處理朝政的。

簡直駭人聽?聞!

吳珝原本?躲在暗處聽?某帝教訓人,相當過癮。

嘴巴又毒又損,盛氣淩人,器宇軒昂地把便宜爹和楊氏裏子面子jsg全都罵到了,堪稱三百六十度無死角,差點連列祖列宗都問候一遍。

正想拍手叫好,某帝忽然話鋒一轉算計起她來了,是金子不好賺,還是外頭自由自在的空氣不甜,她為什?麽要進宮迎接他給她帶來的所有風雨呢?

這個?什?麽禦前女?官誰愛幹誰幹,於是想也沒?想,一步從暗影裏踏出來:“多謝陛下擡愛,臣能力有限,恐怕不能擔此?重任。”

所以這是……拒絕了?

正三品紫袍女?官啊,曠古爍今的存在,還是在禦前當差,與陛下朝夕相處,日?久生情?,再生下一兒半女?,這輩子就穩當了!

楊氏羨慕得?眼淚都從嘴角流出來了,只恨武羽不是她親生的,要是她親生的,自己做夢都要笑醒吧。

可剛剛那死丫頭說了什?麽,她做不了,是想氣死誰嗎?

楊氏在心裏罵吳珝的時候,武士彟也在罵,死丫頭抽什?麽瘋,這麽好的機會怎麽說放棄就放棄了!

再說她沒?看見陛下正在氣頭上嗎,還敢跑來火上澆油,是嫌他挨罵不夠慘,想讓陛下再賞他一頓鞭子不成。

王公公也驚呆了,都忘了呵斥吳珝放肆,他的想法與楊氏和武士彟差不多,同時在心裏給吳珝點上了白蠟燭。

果?然陛下的臉色比剛來時又陰了三分:“怎麽,你不願意?”

從他嘴裏說出來的就是聖旨,並不是征求誰的意見。

上一次只楊豫之到武家門上提親,不見長輩參與,可見楊家人是不大樂意的。

這一次長孫無忌給他帶信,說小丫頭被楊氏接回?了武家,同時到武家的還有楊氏的大嫂。

之前暗衛調查小丫頭身份的時候,順便將楊氏也查了一下。楊氏的大哥楊則一共有三個?嫡子和一個?嫡女?,兩個?嫡子已然成親,嫡幺子和嫡幺女?並未婚嫁。

讓楊豫之鬧了那一回?,他也派人調查過武家和楊家的關系。因武家商賈出身,楊家一直很看不上武家,從來只有武家攀著楊家的份兒,楊家女?眷很少踏足武家。

把小丫頭接回?家,約娘家大嫂見面,不聊結親的事還能聊什?麽!

上一次楊妃從中作梗,已然付出了慘重的代價,這一回?還有誰敢跟他搶女?人!

簡直反了天了!

所以這一回?,綁也要將小丫頭綁進宮,讓她待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,隨時想見便能見到,不然他不放心。

本?來想通過采選將她名?正言順擡進宮,讓她成為自己的妃嬪,又怕她不願意,最後發乎情?止乎禮只封了禦前女?官。

在這件事上他已經順著她的心意退讓了一步,並沒?有勉強她的意思,就這樣都不願意嗎?

如果?連一個?小丫頭都制服不了,他還當什?麽皇帝!

吳珝當然不願意進宮直面風雨,可她不傻,當著這麽多人總要給某帝留些臉面,把話說得?冠冕堂皇一些:“臣不敢,能陪在陛下左右是臣的造化?,可陛下忘了,臣還要為皇後配藥治病呢。”

與突厥的大戰一觸即發,某帝要忙著部署前方,一雪前恥,又要忙著鞏固後方,以防被敵人偷家,應該很忙才對?,怎麽有時間關註她?

再說昨日?才見過,今日?又沒?下雨,某帝當不至於對?她一日?不見如隔三秋吧,不用問也知道,今日?之事肯定是有人給她告了黑狀,

這個?人是誰用後腳跟都能想出來,多半是才被她坑了錢的劉國公。

古代沒?有抗生素,肺癆治療起來非常麻煩,時間長,見效慢,連太醫都束手無策,她願意用靈液給皇後治病,朝皇後的娘家人收點診金不算過分吧。

畢竟神器凝練出來的天地靈液,可不是人間的黃白之物能換來的。

再說她並沒?招惹劉國公,是劉國公主?動上門查戶口,弄得?她好煩,這才對?他小懲大誡,沒?想到竟然被人告了禦狀。

要不是長孫皇後是千古賢後,吳珝都想見死不救了,她可不是什?麽聖母,也沒?義務做農夫和東郭先生。

皇後的病還得?治,不然她心裏過不去。

可她跟劉國公這筆賬也要算清楚,不就是告狀嗎,誰不會呀:“今日?劉國公來過,當面求了臣,臣自然不敢怠慢,打算明日?回?去閉關煉藥。皇宮沒?有湯泉,地熱不夠,無法種植藥引,下人駑鈍,為皇後煉藥臣不敢假手他人。思來想去,只能為了皇後辜負陛下,還請陛下恕罪。”

一切都是為了皇後。

劉國公親自登門,讓她感覺壓力山大。

李世民?:“……”

只有皇後會生病嗎,他身上的傷病不知比皇後嚴重了多少倍。

聽?說小丫頭被楊氏接回?了家,他便感覺一陣頭暈目眩。以為小丫頭只是去探親,結果?到了定更天都不曾回?到慶善宮,他整個?人都不好了。

現在頭還疼著,快要暈倒了,說暈就暈。

感覺地上長長的黑影晃了幾晃,吳珝擡頭,只見某帝以手扶額有些站立不穩,王公公沖上去扶,被人扒拉到一邊,然後便宜爹也被扒拉了,吳珝:“……”

這男人不但是皇帝,還特麽是影帝,不給他頒個?奧斯卡小金人都對?不住今夜這演技。

吳珝壞心眼地又看著他演了一會兒,這才走過去將人扶住,看著挺瘦,其實死沈,腰差點被壓折。

“陛下這是怎麽了?”吳珝配合演出,掛上一臉焦急。

某帝搖搖晃晃:“氣得?頭暈。”

吳珝咬牙:“誰?誰這麽大膽子,敢氣陛下!”

李世民?:“……”

屋裏一眾人:“……”

李世民?氣笑:“沒?有誰,是朕心眼小,行?了吧?”

吳珝被壓得?直哼哼,卻不肯服軟:“要不怎麽說大胖子都是小心眼兒呢,陛下確實該減肥了。”

“哎呀,頭暈得?很。”

男人將上半身全掛在了她稚嫩的小肩膀,吳珝沒?倒下全靠意志品質支撐:“臣扶陛下去廂房歇息。”

“藥都在宮裏,扶朕回?宮。”等走出正堂,吳珝幾乎是被人夾上馬車的。

皇宮離楊家不算遠,本?來小半個?時辰便能到,結果?路上不斷遇到巡夜的士兵,每一次都是呼啦啦跪一地,硬是走了一個?時辰。

將某帝安置在甘露殿,已經是後半夜了,之後吳珝還要指揮熬藥,藥熬好了扇涼,最後才打著呵欠端到龍榻前。

“陛下,藥熬好了,起來喝藥。”吳珝喚了一聲?沒?人應,又喚了一聲?還是沒?人應。

龍榻周圍掛的不是幔帳,而是竹簾,並看不清裏面的情?況,王公公此?時也不知去了哪裏,找不見人。

吳珝只得?放下藥碗,示意值夜的宮女?將竹簾卷起,才朝前探了探身子,想將熟睡的人喚醒,結果?被人一把給扯了進去。

竹簾“啪嗒”一聲?在身後垂落,有人窸窸窣窣地出去了,吳珝無端撞入一個?結實堅硬的胸膛,臉貼在隆起的胸肌上,被濃重的檀香味包裹住,呼吸不暢,頭暈目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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